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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ometimes it is the very person that no one imagines anything of does the things that no one can imagine.

【靖苏/ABO】虞美人(五)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第五章 归鸟还朝

看了一下前几章,文盲如我都看到了一大堆错别字和手癌,还有排版也是醉了,手打的段首空格被谁吃了?虽然能力没有,心意我还是有的。能不能求善良的小天使指点,已经发了的要怎么改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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靖王跪在殿中,冷眼瞧着太子与誉王你一言我一语,在梁帝面前诋毁自己,也自以为不着痕迹的诋毁对方,心中不禁冷笑。陛下的态度如此凉薄,任兄弟对自己恶语相向,不加制止反而偏帮。哪有丝毫父子亲情,不过是在驯养鹰犬罢了,甚至不是佛牙那般从幼年养起来的,倒像是对扔了根骨头便自己跟上来的野狗,让你看家护院,便是给你表忠心的机会了。可恨自己不知被什么蒙了眼,竟以为陛下真心相对,愿意委以重任。

出了养居殿,靖王去了正阳宫拜见皇后。说来也奇了,皇后虽养了誉王,对自己却是一直颇为上心。宸母妃在时自不必说,便是后来这些年,对自己也算得上多加照拂。行军至州府,常有地方官员得皇后诏令,对他多加关照;年节例礼,也常有姑姑给他府中送些金银裸子宽济手头。今日见了,皇后还是高贵寡言,却不是记忆中难以亲近的神情,比之父皇的寡恩,着实让他宽慰不少。

因着郡王身份,平日不可拜见生母,拜别了母后,靖王便要回府去了。宫门外见了战英,见他军容挺拔的立在马旁等候自己,手中却提着食盒,背上背着小小行囊,不禁纳罕。

战英见他似有疑惑,忙道“静嫔娘娘派宫人送来衣物点心,我替殿下收着。”靖王虽不受宠,到底是皇子,这些小事何曾上过心。战英却喜不自胜,道还是娘娘最体贴殿下,一食一物均不马虎云云。二人回府不提。

战英此话倒不是无源之水,只因萧景琰十二年受过重伤,便是好了,到底不似从前。年岁虚长,他反是添了个不小的毛病,每次回京,都是寝食不安,常常腹痛不已。遵太医嘱,需好好将养着才好。

当下京中,最大的热闹必要数霓凰郡主择婿。郡主女中豪杰,手握云南十万铁骑,又有陛下亲下圣旨,要比武招亲论英雄,是以天下习武男儿,动心的倒是十之八九。高手自是要一争天下,寒门子弟也想一战成名搏个前程,加之不仅梁国,大渝北燕均有来者,更显得盛况非凡了。

梅长苏同景睿、豫津一同看了比武的第一天,妙语巧计,让意图招揽的太子、誉王二人都悻悻而去。又蒙太皇太后召见,虽改了容颜易了身份,以苏哲之名行梅宗主之事,此刻竟仍能膝下承欢一回。诸事毕,蒙郡主相邀,同游御花园内。

郡主微敛裾,颔首道,“先生大义,救云南将士于垂危,霓凰在此谢过了。”对方虽只是江湖白衣,她却神色恭敬。不料苏哲却道,“郡主怕是谢错人了,苏某一介布衣,虽仰慕军中风采,却是有心无力,如何当得起郡主之谢?”

霓凰不是第一次与他打交道,对此人颇有几分了解,此时也不理他,仍正色道,“先生此来京中,莫不是已有把握?若有驱遣,霓凰义不容辞。”“驱遣自是不敢当,若能为郡主执掌文试,便是在下之幸了。”这位梅宗主素来深沉,行事作风难以揣测,郡主也不多问,出声应下了。

“还有就是,若是郡主有机会,请去芷萝殿坐坐,听说静嫔娘娘也是游历山水之人,能听郡主讲讲风土人情自是会欣喜。”语毕从袖中取出一本《翔地记》,道“在下颇为喜欢这本书,还略做了批注,请郡主一观。”这便是要她代书给静嫔了,这倒不是难事,郡主也答应下来。只是其中的因果,她也不愿去深究了。

忆年少往昔,还是小女孩的霓凰随父母进京城,她与同为将门世家的林殊甚为投契,和与他焦不离孟的萧景琰也颇为投缘,当然,打动她少女春心的是赤焰军前锋大将聂锋的胞弟聂铎。她父王身份虽贵重,却不在意门第之分,加之聂铎少年才俊,又在赤焰军中,挣足军功是迟早的事。只待霓凰成年,二人便完婚相守终身。

然而梅岭大火,身为赤羽营副将的聂铎如当日飘起的雪花,身影消失在火焰中。父母双亡,霓凰重孝一身披甲上阵,大破敌军,后来成年,分化为乾元,成为镇守一方的郡主,说好要相伴一生的人再未现身,大约真的是不在了。

直到两年前,她不习水战困于敌军的铁锁链舟之计,有人前来献策相助于她。此人虽被高手易容,身量形貌已与往日不同,但既是相知相许,排兵用人的习惯,挥斥方琼的神采乃至举手投足间细小的动作都是十分熟悉,又如何能认不出来。

已是聂铎将梅岭之奇冤讲与她,又道自己被林帅远房表弟收留在江左盟,昔日赤焰旧人大约都与江左盟有联系。新任盟主为老盟主义子,此人胸怀大义,有心为旧案昭雪,又天纵奇才,手段不凡。

梅长苏既是有恩于聂铎,又有心整肃朝纲,穆霓凰于公于私都甚为敬仰,此番遇到,自是愿为他所谋大事尽一份心力。是以当日,霓凰便下拜帖至芷萝殿请见静嫔娘娘。

静嫔于日前偶然得知宫中有人要用情丝绕害人,想来被算计的必是霓凰郡主无疑,正苦于没有门路传信与她,得知她请见喜不自胜。

两人相见,先是静嫔说了情丝绕一事,好生嘱咐,让她切莫大意,宫中宴饮皆要留心。后又说到了景琰,霓凰虽远在边境,消息倒也灵通,加之二人确有多年未曾相见,便是书信,殿下也是淡淡的,只是这几年才好些。静嫔虽知此间内情,却不知已有此变化,不由得细细问了,又好好劝抚了一番。霓凰得知香玉之事,道物力使然,加之她本是疏阔爽朗的性格,哪有怪罪之理。

二人都平了心绪,霓凰方拿出梅长苏所托的那本书,她不知此中有何玄妙,只得将此人与当年诸事的渊源说与静嫔。纵使聪慧如静嫔,到底不能未卜先知,只能请霓凰将先生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与她。

临别之时,霓凰长跪行大礼,静嫔忙上前搀扶,她却扎扎实实的拜了,神色动容道,“昔日赤焰之事,穆家虽未获罪,却被圣上疑心,父王钱粮人手上处处受掣肘,方以身许国。我虽与聂大哥重逢,但污名一日不洗,我二人一日不得见于天日。得梅宗主高义,愿为此天下奇难之事,霓凰虽不解玄机,也知少不得景琰哥哥援手。若有驱遣,霓凰愿效犬马之劳。”

静嫔长叹道,“若是没有变故,景琰自是会尽力一试。然今日我亦不知景琰脾性几何,怕他,早已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。”霓凰却颇有信心,道“纵使一叶障目,想景琰哥哥定不会叫旧友失望。”两人依依话别。

送走霓凰,静嫔立即着手看这本《翔地记》。既然特意做了批注,想来这玄妙必在注解之中。想着两日后便是朔日,若是解不出来如何告知景琰,索性不用膳不就寝,定要解出来才罢休。静嫔聪颖,信息也并不隐晦,一处批注中引用徐州地名,笔画被减了两笔以示避讳,而这名字,正是晋阳长公主的表字闺名。

这样看来,梅长苏应该就是小殊没错。可且不说赤焰全军已灭,若真是他,霓凰如何不认得呢?许是他人晓得此事假扮亦未可知。然闻此人素日行径,倒不像是心怀叵测,毕竟翻案一事无利可图,平白无故何必卷进来。

思来想去未有定论,又忆起景琰这些年恭敬疏远行礼的模样,静嫔心中不禁酸楚。不知自己的孩子,是否不复当年的赤子之心。十二年了,地支轮过一圈还会在回到最初的起点,但走过这些时日的人,却再不能回到当初。

朔日已至,静嫔早早做好了各种吃食,只等着景琰来请安。这些年间,母子二人疏远往来甚少,便是来了亦不会畅谈,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闲话,无甚趣味。这孩子性情虽大变,人也较昔日冷峻了许多,唯有爱吃能吃这一点,丝毫未变。是以这些年,静嫔怜子之心,多半是借换着花样做各种美食,吃了,便当是尽了做母亲的一份心力。

巳时方至,景琰便到了芷萝殿。虽然是每年都会来几趟,唯有此时方觉得,自己真的回家了,如蓬草一样漂泊了数不尽的日子,终于落在了这一汪浅浅的水塘里。池水干净的如同母亲的眼眸,再不会有风浪,只会缓缓的打着旋,被头午的阳光晒得暖暖的,丝毫没有波澜的流着,温温热热的似注入了胸口。

静嫔等这一日已是良久,虽早知晓景琰终会从这场梦中醒来,却难以测得噩梦的阴霾何时散去。多少次想着,也许就是这一回,也就有多少回劝慰自己,还有下一次。老想着,自己会怎样参破远行的燕儿已然回巢,要说些什么,做些什么。

真的到了这一日,母子只需交换一个眼神,便尽在不言中。景琰扶着柱子背过身去,没头没尾的说着,偶尔哽噎暗自抹泪,以为自己不知晓。就如同小时候,有时是受皇长兄斥责,更多的时候是嘴上比不过小殊舌尖齿利,便来与自己诉委屈,却只自顾自的说,全然不管旁人听明白了多少。

静嫔对景琰道,“你这孩子自是铁骨铮铮的好儿郎,却有了委屈便爱红眼圈。只这一条,便少不得被打趣。好孩子,你如今大好了,我便放心了,从此此身由此心,再好没有了。”便叫他来用点心。

母子二人,一个大快朵颐赞不绝口,一个添汤加菜忙个不停,自是其乐融融。这些年相见不相亲的苦楚,再不会有了。

闲话了了,静嫔便细细与他讲了霓凰前来一事,说到了这位素未谋面的梅宗主。因着不清他的底细,静嫔亦不敢作保,只说是林帅的表亲,来京城欲为林家洗雪污名。

静嫔见靖王待自己如旧日无二,以为他已然好了。却不知香玉药性霸道,景琰虽对友人对至亲重情重义,对旁人的死活仍是丝毫不在乎。林帅启蒙他骑射功夫,为人又严苛谨慎,不像亲人倒像是师长,景琰并不上心;至于林殊,早年是朋友之谊不假,略懂事些更多的是些旖旎心思,此刻远远未曾重温旧梦,反倒比不得平常的朋友亲近。

靖王虽对林家无甚感情,却不能坐视旧友霓凰身处困境而不管;加之祁王、宸妃众人皆与林氏之案休戚相关,母亲又是林府出身,断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。当下便应下来,见一见这位麒麟才子。

靖王与母亲叙话良久,竟是用过晚膳才动身回府。一路思索从母亲处听来这些千头万绪的诸事,路上不由得走慢了些,到府中时,已然宵禁时分。府中中郎将列战英在门口迎着他,面带急色。

战英自幼跟随他,这些年一直相伴左右,素来行事妥帖,今日见他如此神色,靖王亦暗中吃惊,问道“出什么事了?”战英忙答道:“今日庭生依例可出宫,不知怎的惊了宁国侯府的车驾,竟要被他们强行带回去。末将等拦下了马车,怕是惹恼了人家。”

靖王道,“你们也是好大的胆子。”面色一下子冷了,战英忙请罪道,“末将知错了,只因入了侯府再无回寰的余地,殿下又早入宫中,坐在马车中的亦不是长公主或是侯爷,末将等才…”靖王听罢叹了口气,道“车中坐的是谁?谢玉其人,教子倒是颇为得法,他家的小辈素日都不轻狂,想来不会为难你们。”

战英答道,“车上的是大公子萧景睿和世子谢弼,二位公子倒都没为难咱们,只是车上还有暂住在谢府的一位,反倒是拉着庭生说了好一会子话。两位公子对他礼敬有加,称之为‘苏兄’,府中长史暗中查了一下,此人正是太子殿下和誉王殿下正在追捧的麒麟才子,江左盟宗主梅长苏。”

靖王暗道,世间怎会有如此凑巧之事,怕是对方有心为之。正好自己要去见一见这位梅宗主,便对战英道,“明日我上门拜访,亲去见见这一位京中红人,你且去安排。”

二人话未毕,便有人来通报,道宁国侯府送信与靖王。靖王拆了书信,写此信的正是梅长苏,言仰慕殿下风采,乞会面。靖王心惊此人行事,又见信上字迹笔力虚浮,虽秀气却毫无锋芒,想必此人必不是什么洒脱率真之人,更为不喜。

然率直如靖王亦知,无论对方意欲何为,此人必是要见上一见。他能请得动霓凰,更得母亲青眼,又不知如何得知了庭儿的事情,着实是个极聪明又危险的人物。对方既拜书请见,自己如何能托大,便亲手回了便签一纸,请他明日凌烟阁边上的茶楼叙话。

聪慧如梅长苏,亦未曾想到,自己竟有不见面亦能惹恼人的本事,而此人并非旁人,正是自己未来的主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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